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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開寶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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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麽大陣仗,離著斷岳峰近的幾個峰已經有不少人架空升起,查看事端。

夏春亭明知誰對誰錯,上來就給韓宇扣了頂帽子,可韓宇也不吃虧,直接將大陣解了,這一下,那句話到是讓不少人都聽見。

一時間,按著原先的印象,他們看向韓宇的目光,可真是厭惡至極。

只是韓宇怎麽可能認?他臉上帶著三分蒼白三分驚恐三分氣憤,外加一分堅定,身體都打著顫,胸口都氣的上下起伏,用了好大力氣才說出來,“掌門,我知道我是個廢物你們都看不起,可那也不代表我爹不在了,張師祖就可以搜我的身,還對我用搜魂術,我……我已經對不起他老人家了,我就是再沒用,也會守住我爹的東西。我爹一世英名,我不能讓我爹都飛升了,卻因為我墜了名頭,萬一哪日他老人家回來知道了,還不得氣死。”

他不過是借個名頭,雖然說在記憶裏沒見過飛升的人再回來的,事實上,在大楚,已經有數萬年無人飛升過了,既然飛升是傳說,誰能肯定,他們就不會回來呢。韓宇這話一出,倒是讓夏春亭和周邊的人心裏思量了一次。

韓宇接著就說,“您不是說您護著我嗎?”

若是前幾句話,給夏春亭了震懾,後面這一句,卻讓他陡然松懈下來,這明顯是心中無底呢。他原以為韓宇這是變性了,可瞧見他那副明明有如此大依仗,又拿著理行事,卻偏偏嚇得哆嗦的樣兒,說話都打顫,又聽著他最後的理由,夏春亭只當他是親爹剛走心裏難受,偶爾雄起一下,還是個廢物。若是他的子女,守著這麽大陣,壓根不會低著個頭。

只是,韓三烏回來這事兒,他卻是又品了一會兒,縱然中間諸多事,但的確有所顧忌,於是行事又收斂了兩分。何況,外面還有不少窺探的門人,卻少不得要公事公辦一次了。

只見他皺了眉說,“戒律堂何在,還不速速將他帶走,按門規處置?”然後又回頭沖著韓宇三分關心七分惱怒道,“這種事日後還是要交給戒律堂,否則門規要來何用?念你事出有因,暫且繞你一次,下回不可再犯。”

韓宇將張世傑劈了個半死,醒來修為肯定要降上不少,他別說想沖擊化神期,想要恢覆也要多年修煉,早就出了氣,自然是不在意這點面子,連忙小心翼翼的嗯了一聲。這副弱雞樣,別說夏春亭,就連旁觀的門人都呸一句,廢物。

但好歹這大陣的厲害卻是傳揚出去——斷岳峰一直有韓三烏坐鎮,那時候誰敢觸他逆鱗?卻沒人試過大陣的威風,這確實第一次見——連元嬰期大圓滿的張世傑都劈成了那樣,怕是烈陽宗沒幾人能受的了。倒是一時間,沒人敢往斷岳峰湊了。

目送掌門帶人走,韓宇便將大陣重新開啟,整個斷岳峰就剩了他和兩個童子共計三人。雖然沒劈到夏青青和韓松志,但一時間也松快下來。白果將韓宇扶回了屋子,韓宇就擺擺手不再用他了,讓他去照顧南星,白果那張胖臉頓時露出興奮的表情,“主人,你不生南星的氣了?”

韓宇就楞了一下,這才想起來,原身待這兩個童子是不一樣的。

白果是原主跟韓三烏一次下山出游時撿來的,這孩子被扔在路邊,已經餓得皮包骨頭,就有一口氣了,被草叢掩蓋著,一般人壓根就發現不了。韓三烏帶著原主從上空路過,原主腰上的荷包繩子卻松了,掉下來砸在這孩子面前,韓三烏就說這是緣分,將他收回了斷岳峰。

白果資質一般,如今都十歲了,不過煉氣期二層,但原主喜歡他。但南星卻不同,他是韓家人送來的,長得好看,資質良好,同樣是十歲,已經到達煉氣期六層,算是個小天才,連韓三烏都說他前途不可限量,讓原主好好待他,日後是個好幫手。

只是……一來他的來歷原主不喜,二來這家夥一點沒有小孩的樣兒,滿嘴的都是勸人上進,嚴肅得跟七老八十似得,討厭的不得了,原主一見他就想到修煉,然後就頭疼,所以不怎麽待見他。平日裏都不準他離自己近。

不過,原主在危難時候,南星能夠擋在他身前,韓宇卻認為,這孩子心底著實不錯。他並非原主,自然沒有那麽多感情摻雜在裏面,如今能信的一共就這倆童子,還是團結的好。就點點頭說,“我知道他為我抵擋張世傑受了傷,已經給他餵了覆元丹,你去看看吧。”

白果一聽就樂顛顛的跑了過去。韓宇卻又盤坐在床上,記憶他雖然有了,但這邊畢竟是修仙的世界,那些所謂的功法,他可一點都沒基礎,總要熟悉一下。省的跟人打架,卻不知道該如何放招。何況,他爹留下的那麽多東西,總要找件趁手的武器。

這具身體如今進入築基期不過兩年,乃是築基期初期的修為。韓宇內視則能看到丹田處有團霧氣在緩慢旋轉,中心有個漩渦,但並不明顯,整體看起來,仿佛他瞧見過的星雲圖片一般。

他練得是韓三烏專門為他找來的歷陽功,用韓三烏的話說,此功越往後越厲害,若是韓宇能修到元嬰期,便能穩超同期修士。至於怎麽超,原主卻沒問,因為他覺得能上築基期已然是頂峰了,元嬰期離得太遠了。

等著將歷陽功運行了三十六個周天,又將韓宇所學的那些簡單的火球術、冰錐術、風刃、落巖等初級術法全部都練習了幾遍,覺得已經熟練掌握。韓宇這才摸著砰砰砰直跳的心臟,充滿期待的慢慢將神識滲透入胸口的那個如鮮血一般紅的小痣上,頓時,仿若一扇大門在眼前敞開,數百立方的空間,出現在他的腦海裏。

縱然韓宇在此之前,已經知道了韓三烏藏寶無數,但這卻都不如眼見為實。他看到那一排排標明順序的架子,上面依次寫著功法、法寶、丹藥、靈石、符箓、天材地寶五個大類,整個人都震呆了,別的不說,就是那張世傑垂涎的血蓮丹,他這裏居然有八瓶之多,韓宇的嘴角不由抽搐——這怕是知道兒子資質差,給他備出這麽多的吧。

這裏面隨便一樣東西,拿出來都會讓外面的修士瘋狂,若是他們知道韓宇身上有如此之多,怕是這大陣也擋不住他們的腳步了。

此時正好沒事,韓宇就一樣一樣慢慢看。他先到的功法那一列,上面陳列著整整三排玉簡,韓宇心中一動,手中就出現了一塊玉簡——這塊排在第一排的第一個,實在是順手。他按著記憶,把玉簡放在額頭上輸入神識,頓時,《五行天書》四個大字就出現在腦海裏。

這名字一看就各種高大上,韓宇立刻振奮起來,準備往下看,結果傳來的卻是他爹韓三烏的品評——“此功法乃是你父我在金丹期時,擊敗元嬰期散修清風散人所得,原以為是個寶貝,不想作此功法之人所有聰明都用在名字上了,唯一可取之處是對五行理解,我兒看看就好,不用練習。”

如此這般,韓宇又依序拿了三四塊玉簡出來,結果裏面各個都有韓三烏的點評,不是嫌棄這個“太過危險”,又是嫌棄那個“狗屁不通”,但各個卻都有可取之處,等著韓宇將第一排所有玉簡都看了一遍,最後一塊玉簡卻並非功法,卻又是韓三烏留言,“此排功法皆不完備,卻各有所長,我兒定要去蕪存菁,分辨理解,金丹期前,不準往下閱讀。”

等著將這一玉簡拿開,韓宇才吐出一口氣,低頭望著手中玉簡,又想著那連沖擊化神期都備好的丹藥,心裏卻是感慨萬千,“這韓三烏卻是個慈父,對兒子也是盡了心力,這怕是他為了防止自己飛升或有意外早早就備下的,各個都是精挑細選,若是原主不出意外,按著他早早留下的東西,起碼修煉道路已經趟平,只看資質和努力了。”

這讓他又想起了自己早逝的父母,當年他父母也是為他考慮良多,那時候才九十年代,都是家門口有什麽學校讀什麽學校,他媽卻是費勁了力氣托人給他辦到了市一中附中,結果在暑假他們就去世了,連一天他去上學的樣子也沒看到。但也正是因為這個學校好,他後來才能走得那麽順暢。

韓宇不禁握緊了那塊玉簡,對著早已不知在何方世界的韓三烏真心誠意地說了聲,“謝謝。”然後又仔細將玉簡收了回去。

韓宇已經進了築基期,可以不用吃飯,而白果南星兩個小的,則有辟谷丹,所以三個人都不需要出大陣。接下來十天,白果忙著照顧著南星,韓宇則把儲物空間裏的東西,仔細看了一遍。一邊感嘆寶貝實在太多了,一邊從一堆法寶中挑出了一對小印,名字起得有點大,叫做生死印,韓三烏的點評是,“不可多得”。這比原主用的那把混天劍要符合他的習慣的多。

此外,他又叫了白果和南星兩個來。那覆元丹果然不同尋常,不過是寥寥十天,南星依然能夠輕松下地,韓宇問他體內可有暗傷,南星那張漂亮的瓜子臉繃得緊緊的,一板一眼地說,“只是普通外傷,並無大礙。謝謝主人賜藥。”

韓宇頓時覺得,嗚,真不可愛。於是他使勁揉了揉南星的頭,南星立刻楞在那裏,一臉呆滯的看著他。韓宇無視他立刻轉頭看向白果,問他,“你現在用什麽武器?”

這方世界的武器分為法器、靈器、法寶,又各分上中下三等。練氣期功力薄弱,最多能使用靈器。白果一拍腰間,手中頓時出現了一把鐵扇,和一個銅環。他解釋說,“這鐵扇能扇出颶風,也能如大山一般壓下,是中品靈器。這銅環是防禦性上品靈器,能夠阻擋高三階者全力三擊。”

也就是與煉氣期五層可一拼。韓宇想了想,這已經平日裏用足夠了,於是伸手拿出根黑色羽毛。那羽毛約人前臂長短,羽桿呈現青銅色,毛羽柔順油亮,光可照人,一瞧就不是凡物。別說白果,就連嚴肅臉南星見了,眼睛都放出光來。

韓宇持著羽桿說道,“這仍是極北大陸上一共黎鷹的羽毛制成的載人靈器,黎鷹最善飛行,因此這靈器雖然只是下品,卻不差一般中品靈器。就給你了。”他順手把羽毛給了白果,瞧著他激動的紅撲撲的臉蛋說,“打不過就跑,咱人少,不帶做無謂犧牲的。”

白果愛不釋手的摸摸羽毛,“嗯,別人的事兒我肯定跑,主人你的事兒我一定不跑。”

韓宇頓時覺得……好溫馨。於是他上手掐了掐的臉,胖乎乎的手感果然不錯,白果就一邊緊緊抱著自己的靈器們,一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韓宇,倒是讓他不好意思了。

然後就到了南星那兒。南星實在是太讓人省心了,他只是一個眼神,他就將自己的拿出來了,指著那柄劍說,“這是中品靈器飛天劍,這是中品防禦型靈器寒山鐘。我拿著在煉氣期無能能破。”

煉氣期一共九層,他不過是六層,這家夥居然碾壓同階層的修仙者。韓宇突然明白原主不願意見他的第三個原因——有個天才爹已經夠郁悶了,再有個天才童子時時刻刻跟著,作為廢材,誰都受不了。

不過,這時候實力高可是有大用處的,再說韓宇畢竟拿著現代人的目光看,總覺得自己都三十歲的人了,跟他們小孩不能一般見識,於是又將一根黑色羽毛拿出來,遞給他,同樣掐了掐南星的臉,“好好修煉,如果覺得靈器不夠了,找我來要。”

這一會兒已經是第二次動手動腳了,若說上一次南星還不適應,這次是被那根羽毛高興壞了,忘了抵抗。最後還珍惜的摸了摸手中的羽毛,輕輕的說了聲,“謝謝主人。”

主仆三人各有所得,皆大歡喜,剩下日子,韓宇就開始每日修煉。直至五日後,也就是張世傑被打傷十五日後,一個雜役處的童子出現在斷岳峰的大陣前帶來了一個消息——“韓師叔,”童子道,“按著門規,所有金丹期以下弟子每年必須服役,今年離著過年僅有兩月,您還未曾服役,趙師祖讓您明日到臥牛嶺雜役處認領今天的雜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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